姚宝珠问道:“有何不妥?”“昨日马车上摆了一盘玲珑糕,我回东宫的路上尝了一块。”“东宫的马车上何时摆过糕点?”姚宝珠隐隐觉得就是此糕点的问题,东宫除了太子的马车,其余马车都是停在东宫外待命,并不拘哪辆马车是哪个人专用。“姐姐,如此想来,并不是不可能在糕点中下毒。我每日出门的时辰都是差不多的,乘哪辆马车倒是也容易算到……”杨轻现下后悔吃了那块玲珑糕,正是因为马车是流动的,指不定谁会坐,所以她才放心吃了糕点,想不到还是被人算计了,杨轻又说:“可是,东宫里谁会害我?我与后院也无冤无仇。”“总不能因为你我交好,就害你?”姚宝珠也疑惑。到底怎么一回事?“不对!”姚宝珠突然出声,猛然站起来,接着说:“莫不是……”姚宝珠忽然起身,小梨赶紧扶住姚宝珠。小梨急了。“娘娘,您现在身子重,不该这般激动!”姚宝珠在小梨的搀扶下,又重新坐到座位上。“我现在万不该这般激动,可这两天发生的事我怎么能控制得住自己,若是心绪起起伏伏,难免伤身,若是我一个不慎,说不定就会不小心小产。”姚宝珠自言自语。“呸呸呸!娘娘别说这等不吉利的话。”小梨连忙呸道。可杨轻却懂了姚宝珠什么意思,两人对视了一瞬。“拭水,将盯着正院的暗卫传过来,还有小丸子。”言落,拭水便一个箭步从窗户翻了出去。杨轻第一次见拭水如此行事,吃了一惊。小梨不解,昨日已经传暗卫问过话了,怎的今日又传召。“娘娘可是想到了什么?”姚宝珠目光沉沉,先前一直是她思维定势,认为东宫中无人会害赵流月,可现下先是赵流月,又是杨轻,都是与她关系紧密的人。原来还是为了害她,倒是让流月和小轻受了无妄之灾。“流月,和小轻,都是冲着我来的。是想让我受刺激小产。”姚宝珠紧握双拳,兹要一想到赵流月,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。“如此说来,确实是有这种可能。”杨轻赞同道,又接着说:“东宫之中,当属林若春。”姚宝珠第一个怀疑的也是林若春。“昨日我问过暗卫,流月身死之时,正院无一人出入。”姚宝珠说道。“要是无人出入,那可能不是林若春,难道是韩侧妃?”“不。”毒药,向来是林若春惯用的招数,姚宝珠坚定地说:“一定是林若春。”“可是……”杨轻实在想不明白。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应当是林若春和另一个人,她替林若春杀了赵流月,林若春替她杀了你,最后再刺激到我……”杨轻瞪大了双眼:“杀了我?可是我也没什么仇人……”“素素。”姚宝珠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,说出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可谓是艰难。听到姚宝珠如此分析,杨轻恍然大悟,她没什么仇人,若是有一人怨恨她想让她消失的话,那便是齐姑娘。姚宝珠继续说:“如果真是这样,素素杀了流月,两个人毫无联系,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,而林若春对你下手,旁人也不会想到堂堂太子妃和你有什么仇恨。彼此替对方杀一个与自己毫无联系的人,不会惹人怀疑,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,真真是好心机。”“姐姐是怎么想到的?”杨轻愈发觉得姚宝珠说的有道理。“只看事情本身,是很难想到,可是若是看这些事连接起来,是谁得利,又是谁失利,不难想到。”杨轻感叹,换了她是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的,果然东宫的人就没有愚蠢的人,杨轻同时又暗自难过,照她这样如何才能像大长公主复仇?摇了摇头,杨轻告诉自己现在先不去想复仇的事,先把眼前的事解决,杨轻问道:“可这一切都是姐姐的猜测……”“没错。”姚宝珠说着话,拭水带着那位暗卫和小丸子进来了,姚宝珠冲着杨轻点了点头说道:“现在,就能知道我所猜测到底是不是对的。”“奴才参见娘娘。”“属下参见娘娘。”小丸子和暗卫一起向姚宝珠行礼。姚宝珠点了点头,首先问暗卫:“约摸着半个月之前,可有什么陌生人进过正院?”暗卫沉默回忆了一会儿,说:“记不清时间了,许是半个月前,也许是十天之前,确实有一陌生女子从后门进了正院。”“你可记得她穿什么颜色衣服。”“仿佛是蓝色?”姚宝珠又问小丸子:“昨日齐心素出门,是谁送的,送到了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