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衣芙跑向门口,轻轻拽着裴景晏的衣袖,海衣芙得意地看着姚宝珠。谁知裴景晏二话不说甩开了海衣芙,大步走向姚宝珠。仿佛没有听到海衣芙方才的怒斥。“走了几圈了?”裴景晏轻声问。“走了有一刻钟了。”姚宝珠扶着裴景晏的手,两人说着话,就往后殿走。“表哥!你听到我们说话了?”姚宝珠转身,裴景晏也看向海衣芙:“孤听见了。”“那表哥可知道姚侧妃并非表面上看起来宽容温柔。”“海衣芙,你逾越了。”“表哥……”海衣芙看着裴景晏和姚宝珠离去的背影,难以相信表哥竟然如此迷恋姚宝珠,就连亲耳听到姚宝珠威胁人,都无动于衷。姚宝珠是什么人,没有人比裴景晏更清楚。裴景晏扶着姚宝珠进了内间。“殿下,可妥了?”“放心,孤已经安排好了,晚些时候就能和你师父相见。”“嗯,谢谢殿下。”“阿芙的事,不用放在心上,没想到去了钱唐几年,竟被惯成了这般模样。”“殿下,你有没有想过阿芙姑娘为何老是和我,还有和太子妃,和我们过不去?”“女子滋事,多是因为妒忌,许是妒忌你貌美又多才。”裴景晏老神在在地说。姚宝珠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。“嗯,原来殿下很懂啊?不过殿下猜错了。”“嗯?猜错了?”“殿下,海衣芙欢喜殿下,想进东宫。”裴景晏言之凿凿:“绝无这般可能!”“绝无这般可能?”姚宝珠反问。“绝无这般可能!”姚宝珠也不反驳,只笑盈盈地看着裴景晏,眼里的揶揄之意不言而喻。“无论她是不是欢喜孤,孤的心里只有你。”“嗯,殿下今日喝了蜜浆?”裴景晏拍了拍姚宝珠的头,温声说道:“孤还有事,先去书房了。“姚宝珠颔首,看着裴景晏的背影自顾发起了呆。她现在身子重,最重要的事就是平安生产,不管是韩云宁还是海衣芙,她都不想管,可海衣芙此人实在是让人厌烦,三番两次挑衅她。海衣芙也算是个有本事的,竟能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,能让裴景晏如此对她不设防。还是说,是裴景晏从未想过这方面,所以压根没有感受到海衣芙的心意?“娘娘,你吩咐的笔墨纸砚备齐了。”“嗯。”“娘娘,您就在这里画?”就将纸铺在了小几上就作画,未免太草率了些。“无妨,随便画两笔。”姚宝珠落笔,迅速地画出几朵桃花,美艳娇弱,栩栩如生。“娘娘,这是海姑娘画的桃花?”姚宝珠没有回答小梨的问题,因为她还没画完。笔锋一转,大片桃花跃然于纸上,只不过纷纷离了枝头,被风吹落。小梨早已见怪不怪,但拭水确实第一次见到姚宝珠认真画画,一盏茶的功夫就画了海衣芙一天所画的画。且比海衣芙画的好上百倍。“拭水。”“属下在。”“去清凉台,贴到海衣芙的房间,记住,要找一个她在房间的时候。”姚宝珠想了想,说:“我想要她一回头突然发现墙上多了一幅画的效果,你能做到吗?”拭水点了点头,这有何难?小梨看着拭水的背影,问道:“娘娘不是已经警告过海姑娘了吗?”“言语的警告,哪里比得上让她亲眼瞧见的震慑大。”光天化日之下,一道身影飞檐走壁直入清凉台。拭水悄悄地掀开卧房的琉璃瓦,探了一只眼睛,看到海衣芙和她的婢女正凭窗而望。确定了是海衣芙的房间,拭水接着静悄悄地给卧房开了天窗。稳步落入房间,拭水将桃花画正正地贴在海衣芙背对着的墙上。一跃而上,拭水将琉璃瓦放回原位,仰面躺在屋顶上准备听海衣芙的反应,而屋里的人却全然不知有人来过。“书念。”“姑娘,婢子在。”海衣芙拭去眼角的泪光,她没想到表哥竟对她如此无情,难道已经忘了小时候两个人一起玩耍时是有多快乐了吗?“世间好物不坚牢,彩云易散琉璃脆……”海衣芙喃喃。拭水挠了挠头,这海姑娘怎么还念上诗了,谁有功夫听她在这念诗!顺着窗户的方位,拭水反手扔了一块琉璃瓦。啪!“啊!”海衣芙备突如其来的碎瓦吓得趔趄。倒是书念还算稳妥。“姑娘,许是清凉台年久不修,风大些就将屋檐的琉璃瓦吹了下来,婢子这就去内庭府报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