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的证据交到孟斐手里时,孟斐表情淡漠,只是随意翻开了一下,就收起放到一边。
“孟斐学长?”温嘉看到孟斐的这些动作,心里慌张起来。
“放心,结果会是你期望的那样,”孟斐不紧不慢地说道,语气听不出喜怒,”嘉嘉,你先出去一下,我和这位宁同学有话要说。”
温嘉偷瞄了一眼宁靖扬,如果可以,他还是想待在宁靖扬身边。
但宁靖扬也只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:“去外面等我一会儿,很快就好。”
温嘉点了点头,听从了两人的意见,走出办公室。
就在温嘉刚起步时,孟斐那边就传来声音:“嘉嘉,收敛一下。”
温嘉回头,看到孟斐的眼神聚焦在他和宁靖扬还没分开的手上,于是嘿嘿地讪笑几声,有些害羞又带点舍不得地将手分开。
“我是真的小瞧你了,作为一个学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这么多东西。”孟斐说道。
“要多亏温嘉,一直想让我留下来,一直在帮我。”
孟斐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,用手指动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,用于平复心情:“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,嘉嘉很在乎你,对你很好。我告诉你,他认为谁都是好人,对谁也都好,而你现在还比不上郁椴。”
宁靖扬听到郁椴的名字,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。
“不过你的努力估计是白费了。”孟斐说道,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正方形的小盒子,宁靖扬认出那是装圣温徽章的盒子。
“圣温已经徇私这种程度了?”宁靖扬挑眉。
孟斐摇摇头:“是宁总主动找到校方,说让我们网开一面,说小孩子在考试上作弊算不上什么大事。宁总这些年为圣温捐过不少款,他的请求我们当然不能视而不见。所以,你的努力没什么太大的用处。”
此时宁靖扬的脸已经阴沉到看不出其他情绪。
“对了,这个你收下。”孟斐将放在桌子上的小盒子打开,里面赫然放着一枚被紫色宝石镶嵌的徽章,“既然你是宁总的儿子,学校就要在圣温给你相应的地位。”
“不用了,你扔了吧。”宁靖扬说完,就一点想待在这的心思都没了,直直朝着门外走去。
“对了,嘉嘉这个名字,你以后还是不要喊了。你们,压根没熟到这种程度吧。”这是宁靖扬离开办公室前说得最后一句话。
所以,最终的结果随他愿了吗?
宁靖扬看着面前的这双手问自己,他靠着这双手在尾南区养活了自己,用这双手摆平了在尾南遇到的所有事,但现在有人跟他说,你这双手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,更别提得到自己想要的。
哒哒哒,一阵轻快的跑步声从楼梯处传来,宁靖扬转头看去,温嘉手中正拿着饮料朝着他跑来。
“怎么样?和孟斐学长谈的没问题吧。”温嘉担心地问道。
“嗯,我能留在圣温。”宁靖扬回道,一只手接过温嘉递过的茶饮,另一支手又牵起温嘉的手。
温嘉松了一口气:“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,你把事情查得这么仔细,孟斐学长处理事情也很公平。”
听到温嘉对孟斐的评价,宁靖扬在心底笑了一声,孟斐说得没错,温嘉认为谁都是好人。
“可是你为什么不高兴呢?”温嘉松开了牵着的手,转而用双手捧起宁靖扬的脸,温热的感觉从温嘉手心传递到宁靖扬的皮肤,软化着他脸上的僵硬。
两人眼神相交,宁靖扬从温嘉的担忧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痛苦,而温嘉感同身受。
本来应该高兴的,事情都如他们想象中的发展,但两人走出学生办公楼时,却都低着头沉默着。
而当楼顶的一块瓷砖朝着温嘉的脑袋掉落时,温嘉还沉浸在一股属于宁靖扬的低迷情绪中,好在宁靖扬反应及时,眼疾手快地将温嘉拉到一边。
而这块瓷砖则在地上砸了个粉碎,难以想象瓷砖砸到温嘉头上是什么样的后果。
两人心中涌出一阵浓烈的惧意。
而温嘉则愣愣地抬头看向楼的外表墙壁,上面并没有缺少的瓷片。
小煤球
【这是宁静阳和裴因之自关系确认后的第一次假期旅行。
虽然他和裴因之在一起得很仓促,但是自从关系确认后,他在圣温的日子确实好了不少。
宁静阳听说这次要去的雪山酒店是宁裴两家合作的项目,心中充满期待,同时也希望这次旅行后他和裴因之的关系能更近一步。
虽然两人已经在一起了,但宁静阳总觉得裴因之就像一直到处乱飞的鸟,他抓不住。
车在山间公路缓行,晨雾在正午已经消散,在远处庞大的雪山矗立在天地之间,,宁静阳觉得他们这一行人显得极为渺小,他看向周围未经开发的森林。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,一切都被白色覆盖,显得梦幻而神秘,只能在隐约中看到属于现实的青色和枯枝的灰白。
金光的照耀让山峰的轮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感,蜿蜒的山路两边堆积着清扫出的雪堆,尽头消失在前方。
车开到雪山山脚之下的一个村子,村子里的人口和户数都不多,房屋稀疏,但经过两家在华国赫赫有名的企业修整之下,带着融进雪山的原生态美感。酒店在这个村子深处,隐于雪山的怀抱,周围种有大片的雪松,酒店的门前的空地还铺就了草坪。
到达目的地后,裴因之先是打了个电话,酒店门口才出现了个人来迎接。还未下车时,宁静阳看不太清,只是看见那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毛大衣,气质如周围雪山一般清冷矜贵。